&ldo;你啊!&rdo;他耐不住我磨，摇了摇头，终是一笑了之，&ldo;再有下次，关起来也不为过。

&rdo;

&ldo;是是是，听你的，你说什么都对!&rdo;我直是点头，将耳朵都竖起来，而趁势不免转过话题：&ldo;你怎么看公然的事?&rdo;

他轻叹一声，道：&ldo;这几日他意志消沉，连着告假，我劝过几次都不能稍解。

或许，你带吉安县主来见他才是对的。

&rdo;

&ldo;他也可怜，父母不在，一直依靠的姐姐如今又不得分身照顾他，他自然是有落差的。

以至略有打击，便有些泄气，倒可以理解。

&rdo;

我心里想着，便嘴上说出去，只为公然暗自计较，却谁知抬眼看时，仲满的神情倒不大相安，因问起何故，他才说了：

&ldo;你近日还见了楚妃吗?&rdo;

&ldo;哪里的话!&rdo;我这下明了，他不过是怕楚妃又来寻事，便道：&ldo;你未必不知这年来她有什么事，做了母亲的人了，还有空管我?&rdo;

他果然点头，轻松许多，眼底笑开，另说起一事：&ldo;玉羊，近来监中又举行了几场问难，我都参加了，因便为人所知，引荐而去，结识了太乐丞王维。

你可知道他吗?&rdo;

&ldo;难道是那个博学多艺，又写得一手好诗的王摩诘?&rdo;我惊道，想这王维才情横溢，十五岁时便名扬长安城，我虽不常理论文士名流，但他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。

&ldo;正是啊!去岁，他已进士及第，现任太乐丞，还比我小三岁呢。

&rdo;仲满兴奋地说道，昂首伸眉，一副展望歆羡之态，&ldo;我与他真有些相见恨晚之意，便就此结为挚友。

那日，我向他请教科举之事，又切磋了文墨，虽则差得还远，但真令我增添信心……&rdo;

仲满就这么滔滔不绝地说着，自我认识他，也从不见他如此能言，竟似是变了个人。

我静静听着，虽也为他高兴，却又缓缓勾出先前的愁绪来。

&ldo;满郎，若你没遇见我，也会去参加科举吗?&rdo;待他略作停歇，我插了一句话。

我知道自己这问题有些傻，未必他能说不会，徒惹我生气?可又很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，而不期然，他竟真的摇了摇头。

&ldo;不会?&rdo;我心下一顿，不免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。

&ldo;是不知道。

&rdo;他忽然说道，脸上温和一笑，&ldo;人怎能料知后事?那时自然是不知道，而目今我只想，这么做是对的。

&rdo;

我哑然，心中五味杂陈，他这话着实无可挑剔。

他继续说道：&ldo;玉羊，我知道你是怕我为了你此生都不能归国，可如今也是未知后事，难道就要我弃你不顾吗?记得你那时和我说，愿随我一起归国，如今反过来，我却连这点决心都没有吗?玉羊，你还是小看我了。

&rdo;

我似乎被说服了，再有什么顾虑，也一时都咽了回去。

&ldo;别怕。

&rdo;他拥我入怀，在我耳畔轻轻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