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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枢怀早就看出少年纯粹是凑热闹,好笑地摇摇头,对少年说道:&ldo;你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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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眯眼:&ldo;画什么?&rdo;
方枢怀:&ldo;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。
&rdo;我总能给你补好的。
少年睁大眼:&ldo;真的?&rdo;
方枢怀笑了笑:&ldo;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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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一双眼紧紧盯着方枢怀,手上的画笔直接毫无章法地抹上了墙,在那片污渍上再次叠加上一片难看的褐色,画好后看了一眼显得更加脏的墙面,立马有些心虚,眨巴着双眼求助地看向方枢怀。
方枢怀终于忍不住,低低笑出了声。
方枢怀的长相偏硬朗,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,但因为内里三十多岁的灵魂,即便没有刻意的成分,他的表现总是与其他人很不相同,显得礼貌优雅,却又带着疏离感,让人不敢接近,只有在张晗栎面前才会露出些许真实的愉悦笑容。
少年注意到,每当方枢怀笑起来的时候,他的双唇都会微微抿起,牵拉着嘴角慢慢往上,最后定格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,与他温柔而包容的双眼互相映衬着,在他眼中不断发光,把他的心脏都熨热了。
以前还不觉得,现在越来越频繁地看到方枢怀的笑容,少年总会失神几秒,回过神来又有些羞耻。
这次莽莽撞撞地下手在墙上乱画,又被方枢怀笑了,羞窘之余,却又忍不住心脏乱跳。
但这心脏乱跳的节奏下,他又忍不住偷偷瞧一眼方枢怀,内心的小人尖叫着撺掇他做得更过分一点,因为方枢怀无论如何都会宠着他,这种感觉让他心下雀跃不已,却又有点不安。
方枢怀早已注意到少年技巧拙劣的偷看动作,见他耳朵通红,连带着脸上都渗出些微的红晕,清咳了几声止住笑,嘴角却依旧翘起,低头对少年说道:&ldo;画得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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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入耳,少年瞪圆了眼,回头看了一眼那面被另一块抹布砸到似的、连自己都唾弃的墙,瞬间说不出话来。
方枢怀是怎么在这两道黑漆漆的痕迹上看出自己画得很好的?!
少年内心又纠结又雀跃,脸更红了,羞恼之下直接把画笔往方枢怀手中一塞。
方枢怀看少年脸颊气鼓鼓的模样,倒是明白少年在赌气了,轻笑一声,重新将笔塞回他的手里,悠哉地说道:&ldo;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你这一笔正好帮了我的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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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转过脸,狐疑地问道:&ldo;真的?&rdo;
方枢怀认真地点头:&ldo;你画的每一笔都是我想要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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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话,少年后背猛地炸开,一股暖流从心脏深处流出,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,一双眼忍不住亮起来,内心的小人再次幸福得尖叫打滚,忙防止他反悔说道:&ldo;这是你说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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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枢怀笑:&ldo;我说的。
你画吧,我在你后面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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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再次兴奋了起来,一双眼牢牢盯在方枢怀身上,手上的画笔故意似的再次在墙上擦出另一条黑褐色痕迹。
看着少年示威一般的动作,方枢怀心中一动,很快明白过来,对他这种得寸进尺,一步一步将自己对他容忍的底线踩得更低的行为却没有丝毫不满,反而感到好笑,于是忍着笑点头:&ldo;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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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少年的下一笔更粗犷放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