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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（第3页）

&rdo;姑姑说。

&ldo;以后我们每年都会来的。

&rdo;大姐说。

姑姑又把火点燃，说：&ldo;你们是稀客，千年走一次，吃点腊肉面又怎么啦。

&rdo;

按山里的风俗，凡是稀客总是要吃糖汆蛋和腊肉面的。

&ldo;都吃饱啦。

&rdo;大姐说。

&ldo;赶了那么长的山路，早就饿了。

&rdo;姑姑说。

炉膛里的木柴又开始毕毕剥剥地烧起来，火光映红了姑姑的脸。

姑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，眼睛凹陷下去。

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面对这张陌生的脸，有些惘然。

这就是爸爸的亲妹妹，是我的姑姑吗?

大姐又一次夺下姑姑手中的木柴，把它打灭。

&ldo;真的不要忙了，姑姑，你看天都已经暗下来了。

&rdo;

姑姑站起来。

瘦小的姑姑站在肥硕的大姐身边，两手摩挲着衣襟。

&ldo;你们总得再吃一点才走。

&rdo;姑姑说。

我们从灶间里走出来，外边亮多了。

地板是用泥填的，可能是因为日子久的缘故，地板坑坑洼洼的，然而很洁净，连一丁点的泥土粉末都找不到。

角落的鸡子篮里蹲着只眯着眼睛的母鸡。

&ldo;姑父家快要盖新房了吧。

&rdo;大姐问。

&ldo;阿坚刚娶了媳妇，手头紧着呢。

&rdo;姑父说。

听母亲说过，阿坚是姑父、姑姑的独生儿子。

&ldo;有困难，我们可以支援点。

&rdo;大姐说。

&ldo;不用啦，&rdo;姑父说，&ldo;明年再卖一窝小猪，阿坚和他媳妇在外边再做两年工，就可以盖新房了。

&rdo;

&ldo;志坚现在在哪里?&rdo;大姐问。

&ldo;志坚上午到何家岙娘舅家拜年去了，他媳妇……&rdo;说到这里，姑父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，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，&ldo;刚才还看见她在家里……&rdo;

&ldo;让他们到我们家里来玩。

&rdo;大姐赶紧把话岔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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