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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（第2页）

&rdo;斯年没有回头，轻描淡写的问话却像一道惊雷，将她心底交战的两个声音劈得没了影儿。

杯子&ldo;哗啦&rdo;一声被碰倒，冰块滚落到土耳其地毯上，融寒伸手将杯子扶起来，她闭上眼，顿了顿，干脆用承认来掩盖：&ldo;这飞机上除了你，还有什么能入眼吗?&rdo;

&ldo;……&rdo;机舱内只余引擎轰鸣声。

融寒放下杯子，调整了两下呼吸，向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。

一步。

他浅金色的头发，越来越近。

两步。

颈间缠绕的绷带，清晰可见。

&ldo;……会下围棋吗?&rdo;

忽然，斯年的声音打断了她。

他面前的全息桌板亮起，随手点开了屏幕上的go标志。

融寒的脚步顿住，怔怔看着他在右上角点了枚黑子，心头升出一丝复杂。

她刚才的话，他理解为她在无聊。

&ldo;……但我是个人类。

&rdo;她分不清心跳为什么更加激烈，下意识说道。

然后恍惚了一瞬。

当这句话说出来，她就已承认自己必输的结局了。

她擦过他的沙发座位，空气仿佛有了密度，每一步都艰难。

但最终错身而过，回到了沙发上。

……不是时候。

她心想。

还是要看起来自然平静一些才行。

她平息心跳，回溯记忆，想起小时候学围棋，是跟着&ldo;alphago7&rdo;人工智能程序学的，阿尔法狗一边教她指导棋，一边放着系统自带的肖邦《升c小调圆舞曲》，像吃狗粮一样欢快吃掉她的棋子。

她神情微缓，把这件旧事当趣谈讲给了斯年。

果不其然他唇角微微一动：&ldo;alphago啊，它很笨的。

&rdo;

&ldo;……没错。

&rdo;融寒的目光落在十九路棋盘上。

比起斯年，弱人工智能当然只能称&ldo;笨&rdo;，没有认知能力和自主意识的它们，只是人类的生产工具而已。

人类在围棋上彻底输给人工智能，已经是上世纪初的事情了，所以没有人会和人工智能下棋，这是常理。

但因为不可能赢，所以就不假思索放弃了吗?

按照ai高考分析填报志愿，也是这样的吧。

只考虑正确，只服从结果……这样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区别?

斯年正要关掉棋盘，融寒忽然伸出手按住。

她的掌心下，是和人类一样细腻的肤感，温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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