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浓重的喝一口粗气，猛然跪在地上，那闪着寒光的剑上淌着腥红的血，他却笑了，笑的释然，洒脱。

清晨的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在满脸疲惫霜璃的脸上，她已经一宿没合眼，眼看这伤口深及见骨，叫她如何放心的下，太医进进出出，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
他的脸苍白如纸，薄唇紧抿着，只看他眉头稍一锁，霜璃就心痛的不能自己。

“娘娘，您大可不必担心，待这高烧一退，便无了大碍，我这就去开服方子。”

太医毕恭毕敬的拘了拘。

“快去。”

霜璃的眼眸不肯离开他半分，只是轻微的摇了摇手。

莫凌天跨过门槛儿，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心还是被牵扯，他坐在一侧，唇角勾出一抹笑意：“辰云萧朕已将他打入地牢，即日处死，而这柯孜墨，念他此次立了大功，便就将功补过，以往的事儿既往不咎，爱妃，你觉得……如何？”

霜璃眼睑微垂，心中是说不说的滋味儿，经过这几日，她冥冥之间渗透了很多，也失去了太多，时间的蹉跎让她厌倦、恐惧，想结束这一切，霜璃紧咬贝齿转身跪在他脚下：“皇上，臣妾有罪，还请皇上赐臣妾一死。”
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莫凌天浓眉微蹙，声音有些颤抖，他俯下身拉住她的手。

霜璃无法抑制的颤抖，泪顺着脸的轮廓凝在下巴上：“臣妾自知再无颜面面对皇上，只求你……让我解脱！”

莫凌天双手紧攥成拳，眉头微蹙了蹙，身形微怔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，他将她扶起，借力一拉将她紧抱在怀里，那力道几乎将揉进身体里，莫凌天抬起她的头，看着她闪躲的眼神，他的心还是痛了，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，莫凌天将她轻抱在怀里：“你看着朕，看着朕，都过去了，朕知道你这几日吃了苦，可什么都过去了，还有咱们的孩子。”

“臣妾不配。”

泪已把长睫打湿，说出这简短的四字，她已经泣不成声。

莫凌天身形有些僵硬的放开手，负手立在窗前，纵使他有千般不舍，也不想看她这个样子，既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，那便随她去。

“那朕……就成全你！”

莫凌天紧闭眸子，那滴泪就顺着脸的轮廓滑下，掉落在桌上摊开的书页上，书页上的灰尘使这滴泪变得污浊，是啊！

他已经不敢想象曾经有多少日，守着这无人的空房独自思念。

可如今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回来了，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，他已经永远的不能再得到她了。

他轻微的翻动那书页，取出一瓶酒：“把这毒酒喝了，你就解脱了！”

“谢皇上……恩典！”

她的肩剧烈的颤抖，深深的垂下头朝这个男人拘了最后一礼，毅然的喝下那毒酒。

紧抓在手里的风筝，断了……

昭告天下，皇后已逝。